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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12月24日 星期五

《川札》聖誕節賀文-遺留下來的……

當陽光映照在臉上,原本熟睡的人兒茫然地睜開了雙眼。

清秀的臉龐看來比實際年齡稚氣許多,輕輕地打了個呵欠便不再戀床,走進浴室替自己梳洗一番。

打開水龍頭,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,捧起少量的清水,拍打在臉上。

凝視鏡中的自己,過了幾秒才拿起毛巾擦拭。

換上軍服,並拾起短繩綁了兩條馬尾,這時才露出滿意的表情。

在雙頰輕拍兩下,朝著鏡子露出甜美的笑容。

「好!今天也要大大的有朝氣。」


訴說的話語像是催眠一樣,她爽朗地回過身。

像是能感受到主人真正的心情一般,那不變地,總是忠實映出前方真實影像的鏡子,孤單地好似嘆了一口氣。









川/崎想殺人。

數條青筋在額前交錯打岔,握著筆的右手因顫抖而難以寫字,眉頭抽搐的次數太多了實在懶得花時間計算,公文上一行一行的字也由於無法專心,變成「哇啦哇啦」等意義不明的語句。

若要問:『最討厭什麼顏色?』,他會回:『粉紅色。』

若要再問:『你最討厭哪種人?』,他會秒答:『無視他人放閃光的混蛋。』

殺人與罰責等相關的法條在腦海中一一RUN過去,雖然目的是想要克制自己犯罪,可惜成效不彰。

「東/京,你看這個怎麼樣?」

見橫/濱亮出一張清單,以為是重要公文的東/京順手接了過去:「這是什麼?」

「約會行程啊!花了好幾天上網找資料才擬定出來的喔!」

東/京立刻將那張紙撕成一堆碎片。

「啊啊啊!你為什麼要撕掉啊!?我、我的心快痛死了,救命!」

「那你就去死吧!我馬上幫你以自殺結案。」已經快受不了的川/崎冷冷地諷刺。

也許,他該考慮跟名/古/屋借個兵器殺人,少了橫/濱,相信大家的日子會清淨很多,他的人生也會平順不少。

「小鬼,你最近火氣很大喔?叛逆期到了嗎?還是發燒啦?」

橫/濱伸手探向川/崎的額頭,然後被一把揮開。

「閉嘴!我才要叫你這混帳別在辦公室放閃,你想閃死大家嗎!?」

聞言,橫/濱漫不經心地掏耳朵:「是你們自己要被閃的,關我什麼事?人民有人身自由,你這樣做是違反人權的,對嗎?」

「你還好意思跟我扯法律!?」

川/崎氣得差點沒掀桌,雖然臉孔扭曲,但因為擁有娃娃臉,看起來一點也不恐怖。

身手高強,又比較年長,橫/濱當然不會被嚇退,反而有得寸進尺的跡象,揚揚眉調侃:「阿哈!因為你沒有對象,才會心理不平衡吧?」

「誰、誰心理不平衡了!?你你你不要亂講話,我才沒有……」

川/崎臉色漲紅,目光瞄到一旁某個很想裝成路人甲的同伴,大喊:「仙/台!你也這麼覺得吧?」

「呃?」被點名的仙/台嚇得渾身一顫。

愣愣地抬起頭,看向暴風雨已經快成形的戰場,仙/台的嘴巴一開一闔,半個字都吐不出來。

見狀,橫/濱嘆氣:「小鬼,不要把無關的人捲進來,都已經成年了還這麼不成熟。」

「你才沒資格說!成熟的人才不會大白天的就發情,你這混蛋幾年來都沒有改變,就不能換個地點討論啊?」

每次都在辦公室放閃光,所有人都被閃過,真是夠了。

「咦~你這是毀謗,我才沒有發情了,只是跟親愛的東/京討論聖誕節要去哪裡約會啊!凡事都要及早準備的,你了嗎?」

啪擦!東/京手中的筆瞬間斷,他默默地看著作廢的無辜筆,冷靜地從抽屜拿出一隻全新的,繼續無視戰場批改公文。

「真是了不起的想法,如果能用在正事更好。」毫無抑揚頓挫的口氣。

「哎呀!我也知道自己很了不起,不用太感謝我沒關係。」

川/崎的理智線終於斷成許多截。

這時,緊閉的大門被拉開。

「對不起,我來晚了。」

札/幌揚起甜美可人的笑容,笑容滿面地向眾人招呼,只可惜大戰在同一時間爆發。

「我要宰了你!!!」

川/崎拔出繫在腰上的雙刀,自對方的頭頂落下。

橫/濱不慌不忙一躍而起閃過,身子下壓並緊抓川/崎的手臂,在翻身的同時把人給甩了出去,後者在驚慌之下連忙以腳踏在牆壁上當緩衝,安然落地。

見到這種場面,札/幌有些無奈地攤手:「咦~不要在淑女的面前上演全武行嘛!今天又是怎麼了?」

橫/濱立刻回答:「小鬼想戀愛了。」

「我才沒有!不要亂講。」

於是兩人又打了起來,不過看到其他三人的眼裡,只像橫/濱單方面的欺負。

「哎哎~結果到底是怎麼啦?」

「唔……」仙/台猶豫地開口:「因為……那個……橫/濱問東/京聖誕節要去哪裡約會,川/崎聽了就……」

雖然眾人都明白,原因出在橫/濱的厚臉皮與東/京的認真,可無法叫橫/濱閉嘴的他們,也不好意思請後者別那麼認真工作。

「又在放閃光啦?他還閃不夠嗎?真讓人大大的受不了耶!好歹也顧及一下東/京的臉皮啊!」

啪擦!東/京手中的筆二度斷裂:「……妳說什麼?」

「討厭~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嘛!東/京你就別再裝了,貞操早就被橫/濱奪走了吧?啊哈哈哈!不過看你的模樣,已經比剛開始好很多了,雖然是晚上的事情,可根本被橫/濱壓榨得白天也無法認真處理政務吧?好險人家是女生,不會撞見尷尬的景象。」

很想當場昏倒,大概就是東/京此刻的表情描述,仙/台則是滿臉紅透。

「札、札/幌!女孩子不能把這種事說得這麼直接啦!」

「什麼嘛!難道仙/台你想跟我說你沒經驗嗎?如果你床底下連一本成人書都沒有,那我不會承認你是男人。」

仙/台僵住,他第一次遇到這麼難以回答的問題。

承認,他顏面盡失。不承認,他就不是男人。

札/幌總是這麼豪邁大方,這讓周遭人總是拿她沒辦法。

「唉!不提了,說到聖誕節,今年又來臨了呢!沒有看到小埼他們,是去準備了嗎?」

「咦?呃……是啊!她和廣/島外出採購了。」

每年本田家的人都會一同度過平安夜,這已經從例行公事變成了習慣。

「怎麼會是跟廣/島?我記得原本都是你陪她去的啊!」

仙/台只有無奈地笑笑:「可能……錯過了吧?大家的行程都排得很滿,很難配合。」

此時,東/京抬頭看著時鐘,蹙眉。

「時間也差不多了,我要出門一趟,不然晚上會趕不回來。」

說著,他望向還在把川/崎打著玩的橫/濱,冷冷地道:「橫/濱,你可以適可而止了,別犯下失手殺掉同伴的可恥罪名,該走了。」

橫/濱略顯遺憾地放開雙手雙腳在半空中猛揮的川/崎。

「要去哪裡?約會嗎?好啊很棒啊!」

東/京拿起一本書摔在橫/濱臉上:「是去準備平安夜活動!」

「嘖!」

雖然可惜地嘖了聲,但他臨走前仍不放棄地追問:「那買完後我們再去約會?」

「等下輩子吧。」

「下輩子也想在一起嗎?好高興,原來你這麼愛我,來!親一個。」

「你去親地板!」

砰!隨著門關上的同時傳出橫/濱的痛呼,眾人判斷,摔倒的可能性比較高。

川/崎扯了扯領子,用著純真無邪的臉蛋,朝著門口露出陰狠的目光。

「可惡,我總有一天要橫/濱那混蛋付出慘痛的代價。」

「得了吧!你連我都打不過耶,小川。」

札/幌好意提醒對方這是不可能的事情,她可還沒忘記,前幾天的比試,自己只用了不到三招就把川/崎打趴。

「不要叫我小川!!!滾去做自己的事情!」這女人跟橫/濱根本是同個類型的。

「反正這裡只有你們,就稍微清閒一下也沒什麼,你不要大驚小怪嘛!」

「我大驚小怪!?」

川/崎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,勸人努力工作,叫作大驚小怪?

「太常生氣會長皺紋喔!」

仙/台很想笑,但曉得若真的笑出聲會沒命,只得極力忍耐。

聽到這種沒天良的話,川/崎只差沒氣得吐血昏倒:「妳這女人真是一點也不可愛。」

「真失禮,人家雖然沒有小屋的美艷,沒有小埼秀氣,也沒有小福典雅,好歹也是清秀的女孩子啊!你就是這樣,才會到現在都還是單身吧?」

「可笑,我才不想要進入人生的墳墓。」

即使七竅生煙,川/崎也沒有說『妳就是這樣,才會沒有男人要妳』。

「別擔心,就算一輩子孤家寡人,也還有姊姊我啊!來,抱一個!」

「我的年記比妳大!」

札/幌不顧川/崎的抗拒,一把將他抱進懷裡秀秀,彷彿對方是個小弟弟,私毫沒有注意對方快要窒息的救命訊號。

仙/台有些擔心地看著死命掙扎的川/崎,不好意思說,若只論外表,他的確像個未成年的少年。

「$︿(*#@$%*……」

「你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耶~」

札/幌呵呵笑了幾聲,自口袋裡拿出一個OK蹦,在對方還未反應的當下,貼在被剛才橫/濱打出瘀青的傷口上。

「好啦,這樣就不會痛了喔!」

說著,她拍拍他的臉頰,笑得燦爛。

川/崎滿臉通紅,連忙撇開臉。

「多管閒事,我才沒有覺得痛呢!」

「好啦好啦,你說沒有就是沒有。」

先是輕輕捏了臉下稚氣的臉蛋,札/幌才冷不防地詢問:「對了,今天明明不是假日,怎麼也沒看到京/都呢?一樣出去買東西了?」

「他今天請假。」

「聽說神/戶感冒了,所以他一早打電話說要請假後就立刻掛斷了,口吻很著急的樣子……神/戶病得很重嗎?我還是抽空探望好了。」仙/台露出擔心。

「喔……這樣喔……」

札/幌少見地陷入沉默,但只維持短暫幾秒。

「那就沒辦法啦!人家要出去玩了。」

「耶!?」兩者的關連到底在哪裡?

不等仙/台阻止,札/幌爽朗地揮手:「這裡就拜託你們兩個啦!掰掰~」

「札札札/幌,妳怎麼突然……不可以這樣,要先請假……」

「別說了啦!仙/台,別管她。」

冷冷地撇了眼札/幌離去的身影,川/崎沒有對困惑的仙/台多加解釋,只碎了聲。

「笨女人。」









「呼哇!好冷。」

札/幌搓搓手指並呼出一口氣,白色的霧散至空氣中,似乎悄悄地遺漏了一些什麼,只是此刻的她沒有很在意。

可能也是沒有注意吧!

即使置身在冷得打顫的天氣裡,依然不改如花朵般令人舒服的燦顏,她蹬著腳尖,輕盈地漫步在街上。

在人群中瞧見熟悉的身影,札/幌開心地呼喊:「啊!小埼小埼~」

埼/玉轉過頭,看見對方的同時,也揚起了一抹嫻靜的微笑:「札/幌。」

「真是巧啊!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,剛採買完嗎?啊咧咧~沒看到廣/島耶!」

「他剛離開。」埼/玉面露疑惑:「札/幌,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?妳怎麼會在這裡呢?」

聞言,札/幌綻放出在燦爛不過的笑容,用著理所當然的口氣回答:「我翹班啦!」

那俏皮的模樣,使埼/玉少見地真心笑出聲來。

「今年的這個時候又到了呢!時間過好快呀!」

「是啊。」

埼/玉抬起頭,瞇起雙眼打量這灰白色的世界,露出沉重的目光。

「越是流逝,就越讓人感到殘酷,真是令人不寒而慄。」

只不過是稍微忽略了一下,一想起,才意識到都已經這麼久了。

同伴們都漸漸地在改變,就只有自己停滯不前。

她或許,有點羨慕大家吧?

「小埼,妳在本田家不快樂嗎?」

「不!我很快樂,我擁有給予我存在證明的大人,還有一群能彼此理解的同伴……可是,只有快樂是不可以的。」

不能只因為快樂,就遺忘了最重要的事物。

想要做些什麼、想要實現一些什麼。

「單單只有如此是不可以的,我可能只是不知足而已吧?」

輕輕拉起圍巾,埼/玉微微嘆氣:「妳呢?札/幌,妳在本田家快樂嗎?」

快樂嗎?

她沒辦法立刻回答,不變的笑容,難得透露出些微的僵硬。

埼/玉凝視札/幌一會兒,才偏過頭去:「還有許多事情待處理,我先回去了,札/幌。」

本來想要說些話,最終仍選擇閉口不語,就在這片刻的瞬間,讓什麼東西一同流失了。

人往往不都是如此嗎?

「咦?這樣啊!那就掰掰了!」

再看了對方一眼,埼/玉才轉身離開。

望著友人離去的背影,不曉得過了多久,札/幌才挪動腳步。

她真的沒有細想過這段時間她在想什麼……其實,連出來的理由都不是很清楚。

只是不想留在那裡,想要透透氣而已吧?

其實埼/玉所說的事情,她不是很懂。

她覺得自從來到本田家後,自己一直很快樂,否則是不可能學會露出笑容的。

……不,是一定得如此。

「越來越冷了,是不是該早點回去才好呢?」

看著逐漸增加的人潮,與融入人群的自己。

在這種情況下,就算有熟識的人經過,也很難發現她的所在吧?

札/幌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。

驀地,一道身影在極為短暫的時間進入了她的視線之內,那明明是難以補捉的,但這並不是奇蹟。

她很清楚,這該被稱作什麼。

沉默半昫,札/幌走了過去。

「京~都~出來逛街嗎?」

原本陷入沉思的京/都先是愣了愣,才認出對方的身分:「札/幌?妳今天休假嗎?」

「討厭~才不是呢,我只是溜出來了啦!」

像小女孩一般的笑容,讓京/都也只能無奈。

他露出寵溺的淡笑,大手揉了揉札/幌的頭頂:「妳真是的,偶爾任性一下倒是無妨,但可不能帶給別人困擾喔!千萬別像橫/濱那樣,否則人生大概就毀了一半了。」

令人懷念的疼惜話語,讓她的心一陣暖。

與此同時,卻又感到微酸。

可即使如此,札/幌也沒有表現出難受的模樣,當頭頂上的大手離開後,也壓抑了那份失落。

「我才不會呢!誰像那個笨蛋一樣啊!」

跟往常相比,沒有一絲突兀的回應。

也因此,京/都什麼也沒有查覺到。

「倒是你,聽說神/戶生病了耶!你怎麼會在外面?」

「啊!這個是因為……」京/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搔臉:「他說想要吃鯛魚燒,我沒辦法只好跑出來買,很快就要回去了。」

畢竟他也擔心離開太久,萬一對方正好病情惡化就不好了。

「哇塞!好溫柔啊!完全看不出來你是之前那個風流貴公子耶!」

「什麼風流……只是比較愛玩而已。」

「可是比痞子好聽嘛!而且你可別忘了我們一開始是在哪裡碰到的喔!……唉!沒關係嘛!你是男人啊!都會有那方面的需求,我懂的。」

「札/幌……」京/都難得窘迫。

見狀,札/幌噗哧一笑:「橫/濱那笨蛋姑且不談,看到你這個樣子,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你會有這麼溫柔的一天。」

「說得好像我之前有多薄情的樣子。」

京/都嘆氣,瞇起雙眼並抬起頭來:「怎麼說呢……畢竟像我和橫/濱這樣的人,除了承諾以外,什麼也無法給他們,本田大人雖然不會反對我們,可也無法做些什麼,男女還能用結婚來證明這段愛戀,我們卻毫無辦法。」

想要愛,卻無法在公共場合坦白。

明明對得起這份真心,可有多少人了解?

「所以,我才想把握還能在一起的時光,只要我能做的,無論什麼我都願意為他付出,即使無法真正成為伴侶關係,能一起過節我就很開心了。」

「京/都……」

他並不後悔愛上男人,札/幌曉得。

正因為曉得,才更是感到茫然與無措。

那瞬間,她很想做出表示,可才剛張口就退縮了。

最後,也只能做出一貫的笑顏。

「真讓人忌妒啊!這樣讓我好想在聖誕節那天,努力當個完美的電燈泡呢!」

「咦……?」

「哈哈!開玩笑的啦!本姑娘在那天依然是個大忙人呢!你們約你們的會,我也已經跟朋友約好了。」

「這樣嗎?那很好啊!」

雖然覺得那笑容有些異樣,京/都終究沒有加以過問。









「札/幌今天又不在嗎?」

因為一連幾天都沒有看到那位女性同伴,大/阪好奇地詢問。

川/崎聞言,一手撐頭,一手打字,冷淡地回:「很好啊!省得被某個笨蛋閃到已經夠煩了,還得應付那吵死人的丫頭。」

「呃……」大/阪不曉得該如何回應才好。

總覺得對方火氣很大,而自己一個不小心變成砲灰了,是他的錯覺嗎?

「可是,她最近好像有點反常,你都不擔心人家的?」這樣好像有點冷漠。

「我不擔心?」川/崎的食指用力敲下鍵盤:「今天我在走廊遇到她,那笨蛋說要出門逛街,你說,我需要擔心什麼!?」

若不是自己無法打贏對方,他才不會讓那個笨女人總是藉口逃脫。

真是個笨女人,笨死了。

「又是出門逛街?她是不是有點怪怪的?」

大/阪無法想像一連好幾天都去逛街的情景,何況,札/幌就算生性愛玩且愛買東西,也不是個隨手扔下公務數天不管的人。

「哪裡奇怪?你這個遲鈍的木頭,札/幌每年不都是這樣?」

這句話並非出自川/崎的口。

穿著高跟鞋,踩踏著地板發出「叩叩叩」的聲響,名/古/屋如同女王一般,姿態態度高傲地走進來。

「所以說男人都是禍害,想法單純,總是用豆腐腦想那些膚淺的事情,哼!」

川/崎無法對此默不作聲:「名/古/屋,不要把妳的怨念發洩我身上,誰像大/阪一樣了?」

「你也是沒用的豬頭!跟他半斤八兩。」

大/阪只得低頭不語,心裡困惑,為什麼這兩個人要聯手損他?

「嘖!大人也是個男人,妳怎麼說?」

名/古/屋的雙瞳綻放光芒:「本田大人當然是不一樣的。」

川/崎暗自給名/古/屋一個受不了的眼神。

「呃!咳咳!所以札/幌到底怎麼了?名/古/屋妳是什麼意思?」大/阪咳了幾聲,意圖阻止兩人的拌嘴。

「因為聖誕節快到了。」

川/崎和名/古/屋異口同聲地說,然後又默契良好地狠瞪對方,彷彿在說「你(妳)不要學我!」。

大/阪一愣:「這跟聖誕節有什麼關係?」

「大人不是規定大家要在平安夜一同慶祝嗎?聖誕節當天大家幾乎都是各做各的事情。」

「是啊!」

大/阪點頭,他每年的聖誕節都被名/古/屋奴役得很想哭,直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名/古/屋總是針對自己。

難道他曾經惹惱了對方?

這麼猜測的大/阪,不曉得以上想法才是真正令名/古/屋惱怒的原因。

「札/幌以前都跟京/都一起過。」名/古/屋接口。

「這樣啊……咦?」大/阪一驚:「咦咦!?也就是說……可可可是,京/都不是跟神/戶……?」

「是啊!所以京/都已經不能跟她一起度過聖誕節了,之後札/幌應該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。」

「但印象中她有說過要跟朋友一起出去玩?」

「你被騙了,笨蛋。」川/崎冷哼:「她不會讓京/都曉得這件事,所以每年聖誕節都是在外頭一直晃到很晚才回來……嘖!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麼。」

「為什麼呢……」大/阪一臉苦惱。

就算必須獨自度過節日,也不需要刻意隱瞞這件事啊!

「誰曉得?我也不太想懂。」

川/崎聳聳肩,露出一臉無趣……又或者是不願這個話題持續的表情。

根本不想理解對方的原因,他只知道自己很討厭札/幌的態度。

名/古/屋嘆氣:「所以,說你們是木頭還不肯承認,真是單細胞笨蛋。」

「妳說什麼!?」川/崎為之氣結。

「札/幌只是不想讓京/都困擾而已,而且她還有個絕對不能放棄笑容的理由。」

「理由?」

「你介意的話,就去問她啊!」

川/崎目露兇光,可名/古/屋卻不願解釋,高傲地仰頭並瀟灑地轉身離去。

他氣得敲著鍵盤,感覺心中的煩悶似乎堆積了不少。









其實,聖誕節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。

無論是他們的相遇,或是被救贖,生命在世上開始有了立足之地的那天,都不是這一天。

她為什麼會特別在意這個日子呢?

只是因為,這是她真正學會「享受」的一天嗎?

札/幌獨自一人坐在公園的椅子上,不知該說是寂寞還是茫然。

雪花片片飛舞,飄落在孩童的手上、冰冷的建築物與大地上、枝葉之間……以及她的懷中。

她沒有特別的目的,單純只是想一直留到很晚很晚,像是瘋狂玩過了一般。

可惜臉頰的紅潤並非玩樂後的興奮,而是長時間待在寒風刺骨,吹著冷風的證據。

她已經度過好多年空虛的聖誕節了。

可是札/幌並沒有在臉上留下任何足以尋覓那寂寞的跡象。

這對她而言是相當重要的,曾經對那個人說過的生命目標。

可惜這輩子都無法如願了。

「好冷啊……」

他們現在應該很快樂吧?

能與喜歡的人一同生活,一起分享幸福的滋味,真的好幸福。

她沒有這樣的人,應該說以前擁有,可卻已經失去了。

呼出一口因冬天而變質的熱氣,札/幌正想轉身……忽然,臉頰因一陣熱燙的感觸而嚇得全身一顫。

「燙!」

「當然是燙的,如果是冷的還得了。」

當面前出現令人感到意外,剛才還嚇著她的人時,札/幌有片刻思考暫停。

「小川?」

川/崎大吼:「跟妳說過不要叫我小川!」這女人怎麼總是聽不懂?他年紀可比她大多了。

札/幌相當驚訝:「你在這裡做什麼?找廁所嗎?」

一個東西猛地丟過去,接住的同時那與剛才相同的熱燙差點讓她接不住。

仔細一瞧,這才發現是一瓶熱咖啡。

「為什麼會有這東西?」

「去買的啊?妳是白痴嗎?」

「買這個做什麼呢……啊!不過正好,那我就不客氣了。」

川/崎冷冷地瞅了開心地喝著飲料的札/幌一眼,有些不自在地踏著地面。

過了一會,才又開口:「我說妳是白痴嗎?一個人待在這種冷得要死的外面,是閒時間太多了吧?」

「才不是呢!我只是想要休息一下而已。」

「少唬人了,別以為每個人都那麼好騙,妳是故意讓自己看起來好像過得很快樂,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?真無聊,所以我最討厭妳的笑容了,真是假惺惺。」

札/幌的動作一滯。

緩緩地放下略剩一半的罐裝咖啡,她露出略顯苦惱的笑容。

「哈哈,小川你啊……太敏銳的話,會讓人困擾的喔!無視的話不是比較好嗎?」

「裝成笨蛋誰做得到啊!?」川/崎蹙眉:「所以,妳又何必這麼做?」

札/幌沒有回答。

也許這些看起來都是沒有意義的,而真正的含意只有自己知曉,也只要她曉得就足夠了。

「真是的!」

見札/幌沉默,川/崎煩躁地搔頭後,猛地揪住她的手腕拉起:「跟我來!」

「咦、咦?等等!」

札/幌不明所以,只得任由對方帶著小跑步,令一陣一陣的寒風吹過。

此時,她才注意到對方緊握的厚實的手掌所傳達的力道。

越過了嘈雜的街道,越過了喧鬧的人群。

從她的角度只看得見對方有些孩子氣,卻顯得認真嚴肅的側臉。

一時之間,她恍神了,雖納悶,但仍未甩開。

也許是那專注的模樣,讓自己不忍心打斷吧?

當注意到的時候,他們已經置身在人潮最為擁擠的市中心,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照耀著四周,喧囂的街道洋溢的無限的活力,而其中,掛滿燈飾的巨大聖誕樹成為了注目的焦點。

「這裡……」

看來他似乎是特地帶自己來觀賞夜景的,可這更讓她費解了。

「妳待在那種地方,一輩子也不會注意的啦!笨蛋。」

這麼說的川/崎,臉色看來更不自在了。

札/幌恍然大悟。

直到此刻才意識到,對方曉得自己今年也是一個人獨自等待這一天結束,才特地來陪伴她的。

可是……

「妳、妳哭什麼!?我雖然討厭妳笑,可也沒要妳哭啊!」

瞧見札/幌毫無預警便流下淚來,川/崎慌得不知所措,這情景看在別人眼裡,怎麼都像是被他惹哭的,百口莫辯。

札/幌沒有拭去滴落的淚水。

因為她說不出口。

沒辦法說好寂寞,希望那個人選擇自己。

「可是……我必須笑才行,我必須……要真的很開心才行。」

他們說好了,不為生活而生活,而是願意真正去享受得來不易的生命。

過去,她的笑容從來都只為了謀生而展現。

所以她不能讓那個人擔心,要活得快樂,表露出最有朝氣的一面。

「那有什麼關係?」

川/崎嘖嘴:「難過的時候就哭,這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。」他就是搞不懂這女人在想什麼。

「因為……我跟他說過,總有一天要把自己獲得的幸福傳達給他,可沒有等到能告訴他的那天,他就已經選擇別人了,那麼,遺落的心該怎麼辦呢?」

那個人已經走遠了,走得太遠,到追不上的地步。

如今,她的幸福是什麼,已不重要。

「所以呢?」川/崎還是不明白:「沒了一個,再找一個不就好了?」

札/幌愣了愣:「再找一個?」

「人的感情難道就只有一種嗎?妳就想辦法從另一個人身上找回來啊!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,難不成妳跟橫/濱那笨蛋一樣,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嗎?」

再找一個嗎……

這句話說得簡單,實際上卻相當困難啊!

可是呢!經川/崎這麼提醒,札/幌才想到,她或許是太過鑽牛角尖了吧?

「小川,對女孩子說這種話,你會找不到女朋友喔!」

川/崎氣得滿臉通紅,也許是說中事實了,滿臉尷尬地怒吼:「要、要妳管啊!!還有都說過多少次了我年紀比你大啊!是成年的男人啊!別再叫什麼小川了,真難聽。」

男人嗎?說的也是。

雖然個子較一般的男性矮小,可那神情確實是個男人哪!

背著身後那句大聖誕樹燈飾的光芒,以往令自己覺得稚氣的容顏,看在現在她的眼裡,竟覺得有些成熟,真是不可思議。

想起剛才緊握住手腕的那個力道……忍不住的,札/幌笑出聲。

「妳笑啥?」

川/崎詭異地盯著一下流淚,一下又笑著的女人。

「沒有,只是……呵呵!不禁想……我應該要同意你的話啊!」

「啊?」

「不過照這個身高,你離男人,還有很長遠的距離喔!哈哈哈!」

「什什什麼!?失禮的傢伙!」

雖然感到羞窘與氣憤,但看到札/幌的心情似乎恢復,他也鬆了口氣。

他是為什麼要多管閒事,給自己找罪受啊?

川/崎百思不得其解,就算是同伴,但札/幌心情好不好,又與他何干?

可惡!真是莫名其妙。

「別擔心,好歹你沒有比我矮啊!而且你看~」

川/崎還在惱怒自己被取笑身高,待查覺到時,臉頰已經被對方親了一下。

他瞪大眼,摸著被親吻的臉頰,錯愕得說不出話來:「妳妳妳妳妳……」

「這是打氣,祝你早日變成帥哥,而不會變成師奶殺手。」札/幌俏皮地笑著:「哪!我現在還能輕易地親到你的臉頰喔!等到哪天我就算墊腳也碰不到時,你就成功啦!」

札/幌說的話,連一個字都沒有傳進川/崎的耳裡,腦袋混亂的他只能拼命「妳妳妳妳妳」個沒完,臉蛋已經紅得跟番茄一樣了。

他們沒有注意到,此刻身處的四周,有許多依偎著彼此的情人們。

眼中只剩下對方的存在。

這一瞬間,他們的關係,似乎比「朋友」或是「同伴」更親密了些。

但沒有人發現這個訊號。

札/幌親暱地挽著川/崎的手臂:「既然都碰到了,你就捨命陪淑女吧!我想要去逛街~」

「什麼淑女!?」

川/崎中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:「大街上不要隨便勾勾搭搭的,恬不知恥!!!」

札/幌哧哧笑著,拉著有些不情願的川/崎離開。

她還不打算放開遺落在京/都身上的那份心意,未來該如何作,也沒個底。

但現在,她只想拉著還在鬧彆扭的可愛同伴,如同以前那般,盡情地享受節日。

或許以後,會想要將來不及傳達的幸福,贈與另一個人吧?

但,都與此時此刻的他們,沒有任何關係了。




番外




「東,這個送你。」

頸部突然被罩住,原本冷得打顫的東/京下意識扯了扯那純棉的柔軟質感:「圍巾?」

「聖誕禮物喔!」

「啊!你終於學會送正常的禮物了。」

「咦?好過份啊!這是在說我之前送的都不正常嗎?」

「難道你認為很正常嗎……」

先是項鍊(後來他直接當成戒指),再來是耳環,隨後還有手鍊、吊飾、珠寶……等等,都是些他根本不會拿來用,只得收起來的飾品,最後連髮夾都出來時,他真的無言了。

還是綁頭髮的呢!短髮的他到底要怎麼綁起來,真是個很嚴肅的問題。

啊!該不會是這傢伙變相希望自己留長吧?

即使嘴裡說著抱怨的話,但橫/濱卻看得出來東/京此刻的喜悅。

「你那隻手是幹什麼的?」

見對方露出燦笑並伸出手,東/京斜眼一瞪。

「當然是我的禮物,你還沒給我呀!」

「哼!沒有那種東西。」

「真是可惜,難得你親手編織手套……」

「你為什麼會知道!?」東/京驚愕,下意識地如此回,才發現他輕易地被人給套出話。

橫/濱一臉賊笑並搖頭不語。

驀地,東/京滿臉通紅,怒氣沖沖地把禮物丟出去後撇開頭。

「喔喔!大小剛剛好呢!」橫/濱開心地當場戴上:「很漂亮喔!不枉費你每天熬夜偷偷做。」

「……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收回去!」

「東,謝謝你。」

東/京終於啞口。

他怎麼會覺得只要橫/濱開心,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?這樣太便宜這個笨蛋了。

「哪!時間也不早了,我們走吧!」

「……嗯。」

最後,他只有點頭,沒再抱怨。

為了避免招來異樣的眼光,雖然兩情相悅,他們卻不能牽手。

即使這是永遠無法攤開在世人眼中的戀愛,但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,他們就心滿意足了。

東/京跟了上去。




「今年又快結束了。」

「有所留戀?」聽見廣/島感嘆地如此說,福/岡淡然地問

「嗯……過去令人感到開心的事物,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讓人捨不得的,但無論如何,只要還平安,就是最讓人開心的了。」

「只是現在而已。」

優雅靈巧地泡著熱茶,福/岡說得無情:「因為長久以來的戰爭,讓許多人害怕了,才會有不少和平宣言,可連平日的相處都無法做到杜絕紛爭,何況是一個國家……待那時,和平就會變成空想。」

「祈禱不會發生吧!」

「如果那樣就有用,先前的大戰根本不成立。」

廣/島輕輕嘆息,接過遞至眼前的熱茶,小啜一口:「快樂與悲傷的事情是無法比較的,雖然感到不捨,可是呢……我卻很慶幸此刻的平靜與幸福,如果因擔憂未來,就放棄這種心情太可惜了。」

雖然現在的生活,總有一天會改變。

可正因為如此,才更需要珍惜。

「你還真是隨性。」

福/岡完全無法理解,看了太多的犯罪,她早就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。

「每天都過得很普通,我不明白是哪裡幸福了。」

廣/島有些困擾地搔臉:「這個嘛……大家都還活著,不是很好嗎?」

「整天吵吵鬧鬧的,已經是成年人,卻不懂得讓自己成熟點。」

但妳也太過成熟了……或許該說是老氣橫秋?

「如果因此被束縛住,妳會缺少很多快樂的,比方說……」

將熱茶一飲而盡並遞上,見狀,福/岡便下意識將之添滿。

「快樂,無法永遠持續下去,可是我認為,現在這樣也很不錯。」

廣/島微微一笑:「至少我有一群能互相珍惜的同伴,而且,偶爾還能擁有與妳喝一杯茶的休息時間。」

福/岡愣了愣。

「只是喝茶?」

「是啊!只是如此就行了。」

福/岡蹙眉,雖然與廣/島喝茶時,那種閒適讓她相當舒服,但卻不明白這與幸福何干。

可以肯定的是,今後她還是會不時泡上一壺熱茶,並與他一同品嘗吧?

想著,她撫著胸口,似乎有一種不易訴說的情感滋生。




大/阪很努力地伺候女王。

先是準備晚餐(別問他是如何學會廚藝的,這麼心酸的過往他已經不想提了),再來是冒著生命危險進入「女王大人的閨房」打掃整理(那些用途不明的科技產物實在恐怖),等女王大人吃飽了,還得端上飯後甜點(特別指定過,全是低熱量的)。

「大/阪,還沒打掃完嗎?你的動作怎麼這麼慢啊?」

如果一邊整理房間,還一邊被指派新的任務,這種情況下有可能快嗎?有嗎?

大/阪納悶地想,為什麼每年的聖誕節都必須如此呢?還有他這麼聽話又是怎麼回事?

唉!天氣真好(一點也不好),好想出門走走(相較之下寧可被凍僵)。

「你在碎碎念什麼?有什麼不滿就說啊!」名/古/屋冷哼。

這麼聽話的模樣看了就討厭,為什麼連一點抱怨都沒有呢?

看起來似乎是善解人意,但看在她的眼裡只是因為不在意,換句話說就是不關心。

「不!什麼事都沒有!」坦白過後,他還有明天可以期待嗎?

「該死!」

「怎麼了!?我有什麼做得不夠好嗎?」

眼看女王大人艷麗的臉徹底表達她的不滿,大/阪嚇得心驚膽顫。

名/古/屋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:「門口的衣服給我拿去洗,然後今天你不用再來了!滾!」

「是!」

雖然完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,被她指使到習以為常的大/阪立刻應聲,抱著一桶衣服就閃了。

今天可以在半夜前就結束,真是美妙啊!

接著將手中的衣服先拿出必須用手洗的,再把剩下的丟進洗衣機裡,他就自由了。

「大/阪?」

因看見同伴意外的好心情,仙/台喚了聲。

「你又在忙嗎?」

「是啊!不過只剩這些衣服。」大/阪心情好到可以唱歌。

「呃……那真是恭喜了,每次都被名/古/屋命令,應該也很不高興吧?難為你了。」

大/阪停下腳步:「不高興?」

「不是嗎?你每次都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。」

確實沒錯,他又不是天性喜歡被人像是打雜工一樣使喚,但說到不高興,似乎毫無這種跡象。

大/阪陷入沉思,可依然百思不得其解。

仙/台搖搖頭:「你就是因為這樣,她才會不高興的。」

「咦?你知道她總是要我做這個做那個的原因嗎?」

「不知道。」

「啊?這樣喔……」大/阪有點失望。

其實仙/台是知道的,但若不讓本人自己想通,就沒有任何意義。

如果不能親自體悟的話……這樣,感覺跟他似乎很像。

不!

這是不一樣的,他這麼說服自己。




「在想什麼?」

擁著神/戶,京/都輕聲詢問。

雖然他的戀人平時相當粗線條,但他知道,對方只是將過去的事情全數放開,露出最真實的自己罷了。

他自認自己夠了解神/戶,沒有聽漏所有的聲音。

「嗯!沒什麼需要擔心的,我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情。」

「以前?」

「比方說……你突然從屋頂跳下來,以為自己可以英雄救美,結果才發現我是個男人。」那時錯愕的表情真令人難忘。

「啊!!!那種事情就快點忘掉吧!」

京/都有點難為情,他只是沒想到,當街被圍毆的不是嬌滴滴的女孩子而已。

「還有後來……發生了很多事。」神/戶的雙眼蒙上一層晦暗。

曾經重要的人都不在了。

那時的自己,還無法分辨是非善惡,一直以為可以一輩子都用去想的。

「神……」京/都露出擔心:「你還在怨我嗎?」

畢竟若不是他,神/戶應該會有不一樣的人生。

曾經親手抹去對方重視的人的性命……這個罪,就算永遠無法被諒解,也是理所當然的。

「這只是一種假設性,直到現在,還是會感到難過,那種心情已經沉澱了。」

他怨過、哭過,也曾有憤怒到想親手報仇雪恨過。

可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。

「可是,我還是很慶幸可以愛上你,京。」神/戶閉上眼:「知道自己愛上時,我就告訴自己,不會後悔。」

「這樣啊……」

京/都似是想哭地笑著:「糟糕,差點就要掉淚了。」

好像每天,都可以重新愛上這個人。

正因為如此,即使他們永遠無法結為連理,京/都還是不後悔愛上神/戶。

橫/濱他們也是同樣的感受吧?

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了……這種話,說來簡單,想來容易,可卻是最珍貴的。

「神,明年我們跟大人請個假期,一起去旅行吧?」

「一起去賞楓葉的事情嗎?」

「以前的約定嘛!還說好要一同品嘗天下美食吧?」

「似乎還有去海邊玩。」

「也不能忘記去山上看日出。」

「還有……」

從前的傷痛,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撫平。

可至少……至少,他們愛著彼此,至少他還有個珍愛的對象。

沒問題的,幸福不會那麼快終結。

還有好多好多的明天,也還有許多約定。

所以,沒有問題的。




是否幸福,都是當事人才有資格決定的。

如同現在的她一樣。

很幸福嗎?

不曉得該如何訴說,但想要逃開,想要給彼此一個喘息的空間,也確實是事實。

只是,她沒有勇氣,也無處可去。

「埼/玉。」

聽到呼喚,見著那人毫無感情地朝她走來,埼/玉只有低下頭。

「不是要讓我曉得何為情感嗎?別磨磨蹭蹭的,過來。」

聞言,她再也無法試圖做出任何抵抗,緩步走向前,並被那人擁進懷裡。

即使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,她也只有閉上眼。

真是……可憐的人。

她在內心低語,並嘆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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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提早發的聖誕節賀文~(乾脆說平安夜賀文好了?<被打

別名為:贈與劉雨的聖誕節賀文~~~~~XD

原本是八千到九千字的,請淚星看過後......
淚星:我好想看其他人的聖誕節喔~
涵:咦!?
於是我很認真地補了一點其他人的聖誕節,不知不覺變成快一萬三(掩),我原本以為會跟上次的京神賀文差不多字數的......(上次大概五六千字

這篇的主角是川札,其實我本來考慮要不要寫橫東的,但良心發現我最近寫太多了,其他人都沒有出現
於是我就想到京神,結果劉雨很認真地說:不要再寫京神了!
也是,他們也寫不少,雖然沒有橫東多就是了XD
但在廣福和阪屋沒有半點靈感的情況下,我的目標轉向比較有興趣的川札和仙埼
涵:總覺得一個很歡樂,一個很沉重耶
若雲:那歡樂點好了XDDDDD
結果這篇好像不怎麼歡樂阿!!!!!!歡樂的聖誕節在哪阿!?

悄悄的說,其實我原本在考慮配對時(暑假?),小京是跟小札的(當時沒腐得那麼嚴重),於是乎,難得有沒配對的小神和小川
「那是戀童!」劉雨認真表示。
默默地在十四歲的年齡差掙扎,結果也是劉雨提出,我就配了京神........
不曉得什麼時候開始萌這對了(喂
其實夜夕本有不經意地提到小札對小京有意思,在這之後改成京神,我又不想拋棄這個元素,所以就變成單戀了XD

這篇結束時,川埼還不算一對,到底會經過怎樣的情況變成一對,老實說我根本還沒想!(踹
真正想好的是京神,但一直沒有時間打><(總有一天要補完吼阿!!!


最後,預祝大家聖誕節快樂~~~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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