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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1月1日 星期五

《晨》淚星生日賀文-朋友

人物介紹:

主角

日向璉:神王鷯‧畢斯索魯特的弟弟。一句話性格:滿腦子只有月兒,其他人全是空氣的冷血男。口頭禪:跟我無關。
晨‧碧羅西:前人族王雪宮‧碧羅西的唯一子嗣。一句話性格:死小孩。口頭禪:咦?待會再說。

配角

雪宮‧碧羅西:前人族碧羅西國最後一名國王。一句話性格:惹他準死的惡魔。口頭禪:怎麼?有意見嗎?
魄風‧席爾特:鬼族王。一句話性格:煩死人不償命的白痴。口頭禪:喔耶~讚啊!

尋:黑曜當家。一句話性格:老是神遊太虛的傢伙。口頭禪:沒問題。
漓月‧景音:紅蓮當家。一句話性格: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。口頭禪:去死吧!變態!
翠茵:鑲黃當家。一句話性格:整天倡導世界和平的笨蛋。口頭禪:我相信這世界是美好的。




『喂!美麗的先生,你叫什麼名字?』

『你算哪根蔥,憑什麼要我告訴你?快點滾去死吧!』

所謂的初遇其實只有這兩句話。



「親愛的晨,請問你想去哪裡?」

聽到聲音的當下只想逃走,這是所有認識這聲音主人的共識,但只會造成可悲的未來,而且還不一定逃得掉,仔細想想,死一次總比死兩次強,所以聰明點最好乖乖停下,轉身打一下招呼。

雖然口氣非常清柔地呼喚「親愛的」,其實這句話內面的內面的表面是在講「死小鬼」,雖然語氣非常客氣,但實情是如果自己不謙卑到願意被喚作奴才就死定 了……反正差不多就是這樣,這個人最擅長用濃烈到恐怖的笑容和超級親切的口氣,讓很多人已經快兩條腿都踏入奈何橋不自知,還有時間在那邊陪笑,轉眼間只能 在冥界度無期假。

不過這個「很多人」當然不包括自己,否則十幾年的兒子身份就白當了。

晨‧碧羅西,是前人族王雪宮‧碧羅西的唯一子嗣,雖然貴為皇子,但在他出身時早就失去這個身份了,聽說百年前皇室滅於一群反叛者,但實情是雪宮自願拋棄王位,帶著幾位親人朋友投靠鬼族(好聽一點是投靠,實際一點是威脅)。

他一直不敢問強得變態的雪宮放棄王位的原因,總覺得不但離真實接近,離死期也順便一起近了,這前皇子身份真是有夠可憐,根本沒機會享受被父親疼的日子,被母親疼還要擔心生命危機……連自己兒子的醋都要吃,究竟是怎麼回事啊?

好任性的父親,他的立場何在?

也許是悲慘童年的造化(?)下,晨的個性顯得亂七八糟,說痞也不是,說隨便也不是,說認真又有點距離,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也差很多,有人覺得他是可愛的孩子,有人覺得他不識相,有人覺得他有詭異,更多人認為他不過是個死小孩。

本人倒是無辜得很。

「噢……出去走走而已。」

他絕對沒有騙人,只不過省略了很多經過。

「喔?」雪宮笑得更燦爛了:「一路走到人族去?」

以前還能點頭說是,在已經搬到距人族有點距離的鬼族下,點頭就代表你腦袋出了很大的問題,基本上,需要動用到空間門的情況,根本不能說是「隨便走走」。

這道理晨當然懂,但就是有不能說的事實,他才想敷衍的嘛!即便知道自己父親可不像鬼族王那麼蠢…….咳!那麼單純,不好騙。

「唔嗯……去人族玩一趟。」

晨頭皮發毛地看著自己父親非常緩慢地走過來,全身豎起的神經提醒自己非逃不可,但承認自己沒膽子承受後果,只見雪宮走到晨面前,拍了拍他的肩,稍微皺一下眉頭後又露出一臉好笑(好可怕的笑容,魄風語)。

「玩一趟,倒是帶了有趣的禮物回來嘛!」

「咦?」

「你身上有日向璉的味道。」

你是狗嗎!?晨將足以下地獄而永世不得翻身的感想吞回心中。

雪宮挑挑眉:「你是最近吃飽太閒了對吧?我親愛的兒子,竟然跑到人族去找日向璉!?他又不認識你,我也不相信你只是單純好奇,需不需要我再給你那肉腳的身手好好地訓練一下?」

我不要!晨拼命搖頭,他哪裡肉腳了,那是雪宮自己強得太變態。

根據魄風的小道消息,以前的雪宮似乎為自己的魔力不及他族皇子而自卑,晨實在無法想像也不敢相信……不不!或許該說就是因雪宮太過極端龜毛的個性,現在才會這麼變態……咳咳!這麼強。

雪宮的字典可是沒有極限這個詞。

儘管晨臉上露出十足的不願意,但雪宮才不管他,微微一嘆,語氣真是輕柔得不能再輕柔:「由不得拒絕,你這小子實在太過麻煩,老是製造許多莫名其妙需要收拾善後的事,為避免你下次又做了什麼無聊的事情,還要我出面解決,乾脆讓我先一步預防,啊對了!我看……」

晨的眼皮狂跳。

「嘿!小雪雪,小闇又不見了耶!」

噢!他第一次那麼愛這道聲音。

「該死!」

雪宮瞬間變臉,馬上放開晨,掉頭如風一般地消失在原地,下一瞬間出現在懶洋洋地走進大廳的魄風面前,一把揪住他的領子,低吼:「我不是叫你看好她嗎!?」

魄風嚇了好大一跳:「咦?我有啊!可你總不能跟進廁所裡吧……哇!」

一個完美優雅的迴旋踢,就把魄風給一腳踹倒在地上哀嚎,雪宮的表情冷到不能再冷:「你跟進去了?」

「喂!你聽不懂我說的啊!?我說怎麼可能跟進去,意思當然就是我人在外面啊!可是等太久總會覺得不對勁啊!我哪裡知道小闇用這麼原始的方法逃走……她的藏匿魔法真是越來越厲害了,我覺得根本就是被你逼強的。」魄風忍不註喊冤,他這一下被踹得可真無辜。

「關我什麼事?」

「而且也是因為小雪雪你說出日向璉已經轉世的事情,小闇當然會想去找人家敘舊嘛!」

「還不都是你說漏嘴的!!!」

想到這裡雪宮就火大,那個女人老是對自己擺臭臉,只有遇到別的男人才會漾出笑容,這次的事情也是,聽到視如弟弟般親密的日向璉轉世投胎,闇理所當然會想要 去找人家,但是……該死!現在的日向璉思想早就扭曲了,誰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害闇的事情?這女人難道就不能乖乖聽話,待在鬼族就好了嗎!?

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過了,以為他的心是鐵打的,都不會受傷嗎?這麼想氣死自己啊?

「你給我留在這裡,我去把她找回來!」

一年到底花了多少時間去追回自己的女人?雪宮已經不想深思了,要不是他已經入鬼籍,生命還長得很,晚年回顧人生一定會覺得很空虛。

「話說回來小雪雪。」魄風露出很認真的表情。

「做什麼?」雪宮露出很不認真的敷衍態度。

「剛才晨是不是在這裡啊?」

「廢話,我剛才才在教訓他,要不是你突然……」

轉頭過去,沒有半個人,一片不知從哪飄過來的落葉正巧在這時咻的一聲捲過去,兩人沉默,內心彷彿吹起淒涼的風。

「真不愧是小闇生的,天生就是逃走的專家。」

相較於魄風一臉讚嘆,雪宮深呼吸又吐氣,再深呼吸再吐氣,努力想調整心情和顏面神經,最後終於宣告失敗。

「混蛋!!」

氣也生了,髒話也罵了,總之還是得去把兩個人給找回來。




「呼!好險,看來下次得幫魄風哥包白包才是。」這絕對沒有詛咒的意思喔!

至於他自己的事情,還是等被雪宮逮到再慢慢煩惱就好,因為人家見老婆忘兒子,短時間內不可能來抓他的,一定會先把闇逮回去,看來他至少有幾個禮拜的安全期。

雪宮教訓別人絕不留情,他有經驗……這不是重點啦!

只不過去找個人而已,也不曉得雪宮在氣什麼,看來他對日向璉有很大的怨念,可再怎麼想,對方吃虧的次數絕對比雪宮多,說到底還是吃醋吧?都千歲了還那麼愛吃醋,又不是小孩子……不過這話可不能亂講。

說到自己為什麼想去找日向璉,真要清楚說出理由他也很為難,這個人的事情他從長輩那邊略知一二,反正就是一個被女人拋棄最後也尋死的癡情男人……這麼說或許有些失禮,但晨的四周環繞著各式各樣的愛恨情仇,也許是習慣了這些事情,評論起來也毫不留情。

大概只是覺得很有趣吧!

打從知道這個人後,他就想見見日向璉了,晨並沒有深愛到一個人而願意追隨人家死亡的地步,這種感情太強烈了,不是個性淡泊的他可以理解的。

也許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如此愛著一個人,又是什麼樣的女人寧可為了不屬於自己的責任,拋棄愛人赴死,因此一聽說那人轉世,他立刻離開鬼族尋找著素未謀面的神族子嗣,只不過初遇的情況有點糟糕,兩句話終結,還差點被宰掉。

說情感缺陷?他不這麼想,雖然晨的確沒有真正燃燒熱情過,不管做什麼都興致缺缺,只是沒表露出來而已,這次難得真的有件讓他願意行動去了解的人事物。

對了!父親曾說他的笑容很假,所以才想扁他,也許父親早就知道了?……嗯!這不能想太多。

「嘿!美人,又見面啦!」

估且不管為什麼第二次找人會找到餐館去,晨輕拍著日向璉的背部打招呼,不曉得是不是吃飯吃得太專心,日向璉一個不注意,差點將嘴巴裡的東西噴出來,他有點不爽地轉頭狠瞪:「幹什麼!?你是哪個混蛋?想死嗎!?」

噢!他給人的印象只有混蛋嗎?好傷心。

「明明幾天前才見過的,你這麼快就忘記啦?」

聽見這話,日向璉皺起眉頭,一臉狐疑地打量晨,過了好久……好久……好久……久到晨已經笑僵了,日向璉才轉頭回去繼續吃,差點沒讓他直接摔倒。

「喂!你這是什麼回應啊?」隨便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旁邊,晨瞪著猛吃的日向璉,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
「想不起來,也沒什麼好想的,還是先填飽肚子比較實際。」日向璉的回答也很乾脆。

「難道你都不覺得很失禮嗎?我們幾天前在見過耶!」而且自己還差點魂飛冥界。

「你算哪根蔥。」

「……」

早聽說過他只在意那個叫月瀅的女人,但沒想到會這麼誇張,其他人全是空氣嗎?

連語尾給人的感覺都是句號而不是問號,擺明在說晨就是那個不知道什麼蔥的。

「我叫晨。」

「喔!」

真的一點也不關心,口氣疏冷得要命,他好像在唱獨角戲,這樣的男人真的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嗎?他很懷疑……不,現在下結論還太早,大家都說人不可貌相,他身邊一堆例子可舉……噢這不重要。

「你不覺得自己該做什麼嗎?」

「不覺得。」

他終於感受到什麼叫氣到吐血……對不起老爸,我誤會您了,這真的不好受,以後我會盡量讓您少氣一點……盡量啦!做不到就不是他的錯了。

因為別人不理他,他又不想走,只好自己找事情做,晨東看看西看看,從頭髮打量到長相再打量到氣質,最後開始研究衣服穿著,日向璉神似神王鷯,他也見過前神王,兩人看來都是像父親,不過這頭髮不是純金色,還帶點褐色,果然不是純神族血統都會這樣嗎?他不太懂。

晨對潮流也沒研究,不曉得這算不算流行穿著,不過……他拉了拉衣角,喔喔!這質料倒是好得沒話說,摸起來超級舒服,不曉得可不可以問問是去哪買的。

「喂你夠了喔!」

日向璉徹底被影響了,揮手甩開那個一直打擾他進食的傢伙。

「哇!這樣就理我了喔?」

「最好這樣你還能繼續無視下去!」真是煩人的怪人。

「喔!那我知道以後要怎麼對付你了。」吱吱喳喳的說話能忍受,拼命瞪的眼光也能夠視而不見,就是沒辦法無視自己拉他衣服。

沾沾自喜的晨完全沒想到自己搞錯重點。

「沒有以後!」日向璉猛然放下碗站起身,以非常鄙視的角度瞪著晨:「你再纏著我,我就把你打著爬出去,混蛋!」

「但前提是你有辦法做到對吧?」在雪宮幾近無道的訓練方式,他才沒那麼容易讓人打著爬出去,即便是前神族皇室子嗣。

之前的確是差點被秒殺啦!那是不小心的嘛!他怎麼想得到對方二話不說就丟個魔法砸他。

「……」

日向璉沒有回答,狠瞪晨一眼後逕自離開。

「喂、喂!等一下。」

晨連忙想追上去,但才剛起身的瞬間就被人拍了下肩膀,他轉過頭,只看到一位笑得很燦爛的中年男人,十分親切地開口。

「先生,請問可以付錢了嗎?」

……原來日向璉吃霸王餐。

話說他有帶人界的錢嗎?尋摸摸自己乾扁扁的口袋,臉黑。




「喂!等一下,美人,等一下啦!喂!」

日向璉被吵得受不了了,猛然停下腳步轉頭怒吼:「吵死人了!叫叫叫的叫魂啊!?」

「哇!好兇。」尋拍拍胸口,不過美人就是有當美人的好處,連生起氣來都這麼有魅力,這已經是一大本錢了,好好利用可以獲利不少。

「你幹什麼?不要跟著我,變態。」

「變……」

尋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……變態?變態應該是像雪宮那樣,連自己兒子的醋都要吃的超級大醋桶,為了把他母親鎖在身邊哪裡也不准去,什麼都做得出來那種不是嗎?這就是傳說中的遇人不淑吧?不過他可沒膽子說出來。

有生以來頭一次被罵變態……心情真是複雜。

「我哪裡變態啦!?」

「這樣一直纏著我不放,不是變態是什麼?」日向璉冷冷一瞪。

「誤會啊!我只是……」

只是什麼?晨思考了會,發現自己還是一樣,無法解釋清楚,若只說是有趣,日向璉大概會宰了他,若提到月瀅,他就必須把真實身份說出來了,晨是很想看看日向璉會不會畏於自家老爹的餘威,擺出恐懼的表情,但還是放棄了。

「管你是不是誤會,別再跟著我,真是有毛病!」

火氣真大,口氣也很衝……怪了,怎跟他以前聽到的形象不太一樣啊?因為轉世了,連個性也變了嗎?明明聽說他冷血無情、見死不救、嚴肅得亂七八糟……可現在是怎樣?看起來個性很正常啊!

就肉體年齡看來,晨比日向璉年長,照理來說不用懂得敬老尊賢,不過以精神年齡來說,日向璉可以說是他老爸那代的。

回想已經千歲的老爸……晨沉默。

「如果我執意跟著你呢?」

「你想死嗎?」

「還真的不太想。」晨很老實:「什麼啊?這樣就要殺了我,我這麼有誠意跟著脾氣暴躁的你,不覺得應該表示一下善意嗎?」

「我又沒叫你跟!」

「可我想跟啊!」還想研究一下日向璉這個人到底是多愛一個女人,連命也不要,看他這樣,會有喜歡的人,還是兩情相悅,詭異……噢噢!還是說該研究的對象是月瀅?她到底是看上日向璉哪裡,臉嗎?

噗!如果真是長相就好笑了。

日向璉深呼吸吐氣,眉頭已經抽搐好多遍了,連顆牛皮糖都趕不走,已經讓自己夠火大,偏偏這顆牛皮糖黏上來的原因他都搞不懂。

「給我個理由,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。」日向璉受夠了。

「理由?」晨一愣。

「纏著我不放的理由!」混蛋,白痴一個。

「噢……」

晨偏著頭,想了想,看樣子雖然日向連願意撥空理他這個月瀅以外的路人甲(雖然是因為被煩得受不了),但果然要找個理由啊……完好的交際來自於心與誠意,說到人際關係,他身邊的長輩沒有一個可以參考的,真可憐。

唯我獨尊的父親……對誰都親切唯獨不給父親好臉色的母親……感覺很白痴的魄風哥……

靠人不如靠自己,他深切體會到這一點,一個男人要用什麼理由才能跟著另一名男人?晨努力左思右想。

「那,我們交個朋友吧?」

「哈?」

日向璉感覺到自己腦袋有那麼個幾秒鐘是放空狀態……什麼?他說什麼?朋友?

「交朋友?」

「對啊!我覺得你很有趣,如果一定要理由才能跟著你,那就當朋友吧?很好吧?」

一點都不好!日向璉暴走的怒容發出無聲的吶喊,他這輩子……應該說上輩子加這輩子,到目前為止還沒交過一個朋友的,長輩倒是不少。

他根本不需要朋友這玩意,也不想要,日向璉真正願意用心的對象只有一個,那就是月瀅。

「為什麼……」

「有趣啊!」千篇一律的回答。

頭昏目眩,看來對方不是常理可以理解的,目中無人到一種恐怖的境界……這麼想的日向璉,沒有想到自己才是最目中無人的那個。

「所以,請多指教啦!」

看著對自己伸出來的手,日向璉很難得沉默一會才揮掉,估且不論對方是不是真有誠意還是另有目的,朋友對他來說是種束縛。

「喂!」

「只要別妨礙我,隨你便。」

「咦?」

晨掏掏耳朵……他說了什麼?他妥協了嗎?是這樣嗎?哇喔!

晨真想拍手叫好,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努力不是白費的,晨有種想哭的衝動,有個天才老爸的存在,害他度過充滿自卑的童年,不管多用心,結果都只是在「徒勞無功」畫上等號。

其實日向璉並不是真的妥協了,在他想來,對方不過是個隨便一踩就會死掉的普通人……比較煩的那種,對他的計畫並不構成威脅,他還是可以照預定行事。

他的計畫……雖然相當極端,但已經想不出其他辦法了。

第二次二十多年的人生,他到底耗費多少歲月在尋找那個人?

什麼總有一天能夠見面這種話……已經不想再聽了,假如他存在毀滅的未來,那徬徨的靈魂也只有唯一一處歸所。

唯一承認的所在。




晨不敢回去。

雖然雪宮不一定會在鬼族,但他沒有把握闇什麼時候會被找到,只要被找到就一定在鬼族,如果不小心遇到災難就提早降臨了,為了自己小命著想,還是乖乖在人間溜達,而他也沒什麼地方好去的,於是就大剌剌地賴上日向璉了。

日向璉似乎已經認命了,連拋一眼嫌麻煩,直接到酒店說句「一間房間,兩張單人床」解決住宿問題,雖然他很希望晨自己看著辦,要不就自己訂一間房間,要不就給他睡地上,但他很懶得跟晨說話,相信這樣說人家自己懂,不用多費唇舌。

晨說真的還挺感動的,也就沒跟日向璉說那個掌櫃的用奇怪的眼神瞄他們,深怕日向璉會直接秒殺他。

真是的,他性向可是很正常呢(不正常活不到今天)!現在的人類真奇怪,兩個男人感情好一點就想歪……不過他們好像沒好到哪去。

「對了,你有什麼打算呀?」

只曉得他跟著女人投胎,難道是要去找人嗎?怎麼找都還是個問題,人家並不像日向璉這樣保有前世記憶吧?

「去找人。」老實說日向璉實在不太想理他。

還真的!?「找女人?」

原本低著頭不曉得在做什麼的日向璉瞬間抬起來,眼裡閃過一思精光,聽見這話,他馬上對晨多了一絲警戒心……啊!不小心講出來了,真是自打嘴巴,晨不禁暗罵自己。

「哇!嚇死人了,別瞪我啊!難不成你是要找老媽嗎?我覺得找女人比較浪漫啊!該不會是找仇人吧?」

魄風哥,真是太感謝您了,跟您相處太長,讓我學得瞬間胡扯特技,之後一定找些純情處女的新鮮血液帶回去孝敬您。

日向璉皺起眉頭,但沒有特別說什麼,只是撇過頭去。

「哼!仇人早在千年前就被我殺了。」

噢!是指月瀅的瘋老爹是吧?有聽過有聽過。

「千年前!?你才二十歲左右吧?」

縱使內心知道,表面上還是得露出驚訝的表情,不然會被懷疑,唉!他還真刻苦啊!

「不關你的事!」

好倔強喔!告訴他多一點,他才不用裝太多無知啊!都不懂他的辛苦,真是的,好固執,不愧是徹底被老爸影響的魔頭二號……嗯!不過是那種在熟人面前沒威嚴的那種偽魔頭。

「那你真的要去找女人?上哪找呀?」天涯何等大,要找到聖曆幾年?

這句話不偏不倚搓到日向璉痛處,他臉色差到連晨都感覺到大事不妙。

「不找了。」日向璉低吼:「我並沒有要找她!該死的預言!」

那個讓月瀅決心赴死的預言嗎?預言晨也聽過,他只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而已,並沒有其他感觸,但聽在月瀅耳裡到底是有哪裡不同呢?

「那你……」

「找不到她的世界,我也不想要。」日向璉表露極度濃厚的憎恨:「剛好,現在人族擅自自稱王的,是那些該死的聖石當家,乾脆一起毀滅算了,到地獄去懺悔自己的愚蠢……不!他們根本不會懺悔,連靈魂也銷毀算了。」

晨有幾秒鐘處於恍神狀態。

「啊?你說什麼?」

「我要毀了人界!」

危機阿!晨很頭痛。


毀滅、砰、再見了世界……總之晨的腦袋現在塞滿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名詞,人界毀滅!?靠!事情大條了,他半個也不認識的人類都魂飛冥界他沒意見,但鬼族還在人界啊啊啊!

人界毀了不就等於整個鬼族要跟著陪葬嗎!?不不不!萬萬不可,好歹他生在鬼族,也跟許多鬼族人有點交情,何況那還是魄風哥的國家,不能眼睜睜著他們一起 滅,當然,這也關係到日向璉的性命……誰說這沒關聯!?關聯明明就很大,雖然老爸跟魄風哥看起來感情很差,但白痴都知道他們交情好,如果日向璉一個不小心 讓鬼族陪葬,那就等著連投胎轉世都沒機會了。

估計到時連神族王都保不住他的弟弟。

代誌大條!晨馬上拋下睡得正熟的日向璉,丟下人家很可能懶得瞧上半眼的「我有急事」的紙條,迅速在沒有人的地方開了空間門,奔回鬼族。




「哈?你說啥咪?」

魄風愣了不只一下,或許說他已經凝固了比較實際,打從雪宮一家都跑回人族後,他非常高興自己終於有個安靜的生活,不用一直在聽小倆口吵架,還波及到他身上,想不到才高興不了幾天,晨就光速奔回來,還告訴他超勁爆的消息。

噢神啊!您跟我是哪裡有仇啊……呃不對,神不就是鷯嗎?他求鷯那個天然呆的神做什麼?

「所以說,我找到日向璉,他竟然說他要毀滅人界,可是鬼族就在人界啊!一個神王子嗣很有可能一個不小心連遠在這裡的鬼族都毀了,雖然可以張個結界,但誰知道他毀的那一刻是什麼時候啊?要是來不及通知就慘了,人類就算了,可不要連這邊也跟著陪葬。」

日向璉很強,這點是無庸置疑的,跟過去有著最強八族王稱號的眾人大概是不相上下。

「難道要架一天二十四小時直到天荒地老?……這麼蠢的事情誰幹啊?」他就不幹。

「不對不對!這不是重點!」魄風打斷晨幾近語無倫次的話,連忙跳起來:「你覺得闇有可能眼睜睜看著人族毀掉嗎?」

「怎麼可能,我那同情心氾濫的老媽……呃!」

魄風一臉語重心長:「當然,要把人強制帶走也不是不行啦!小雪雪隨便一敲就可以把她敲昏,可是等醒來後……」

根據被雪宮追得導致藏匿術強得嚇嚇叫的闇,很有可能就此跑得不見蹤影,當然,那對夫妻要追得何時他們也沒辦法管,偶爾讓雪宮慌張一下也不錯,但如果時間拖得太久,倒楣的就是其他人,他們一點也不想領教雪宮超沒耐心下的洩怒。

人族毀了,那是人類自己的世界末日,再怎麼樣其他六族王不會放著鬼族不管,大不了把他們的魔法師壓榨一下,累個半死,換成雪宮洩怒……

世界末日變成他們承受了。

「不不!絕對不行,人族不能全毀,至少要保到半毀……聖石當家沒那麼弱吧?尤其紅蓮當家主攻,鑲黃當家主守,應該、應該可以守個一半吧?啊啊啊啊啊-」

「魄風哥,冷靜一點~」

即便晨再怎麼想要安慰魄風,成效仍然有限。

「那個、那個那個那個,冥界!我們去賄賂冥界一下吧!尤其是……那個誰誰誰?快快討好他,然後跟他要一下人族被毀掉的確定時間吧!」

晨很難得地沉默了。

魄風感到大不對勁:「你去了?」

晨嚴肅地點頭。

「……他……不!他『們』怎麼說?」

「要時間沒有,要命不屑。」

這好像可以猜得出來是誰說的。

「不是有一個很好拐的嗎!?」

「你確定?」晨的眼神變得飄渺:「他說:『美男受一名,脫光光放到我床上。』,你覺得呢?」

魄風聽得渾身發毛。

如果那個人是女人也就算了,偏偏說這句話的人是個男的,就算對方長得再怎麼俊美,也不可能當成美女。

晨的表情變得更加飄渺:「還有,他說:『你不想找也沒關係,因為你也可以。』……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努力才逃出來嗎!?」要不是別人看不過去出手搭救,他的貞操就毀在男人手上了。

「大概能想像,辛苦了。」魄風汗顏:「總之這件事我還是先跟小雪雪討論一下好了,你先去日向璉那邊吧!有事魔法通知一下,在我們準備好前,千萬、千萬想辦 法阻止他,他可是前神王陛下和擁有特殊魔力皇后的孩子,保留完整的靈魂轉世,在需要保護人民的情況下,我不保證自己打得過他。」

「噢……我盡量。」如果他阻止得了的話,他當然想。

魄風大概也想到這一點,因此沒多說什麼,只能開始呼換那個追老婆不知追到哪去的損友,趕緊通知這緊急的消息,沒有注意晨微微瞇起眼,那過於飄忽的神情,似乎另有自己的打算。


這時沒有人知道,雖然毀滅人界的爆發時間成功延後到鬼族做好萬全的抵擋準備,但晨之後非但沒有阻止,反倒去幫助日向璉實行這項計畫。

至於是什麼原因,他直到因不明原因失蹤前,依然不肯說。

或許是因日向璉的強烈憤怒而震懾,也或許是因為終於發現自己所沒有的東西,他不曉得如何反應才好,正因為日向璉可能擁有自己所追尋的事物,才會引起自己的興趣。

那可能是一個男人對戀人的思念。

它很危險,足以使人毀滅,但也是溫暖而能夠使人活下去的勇氣。




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?他不知道。

是哪裡選擇錯了?他不知道。

只是當聽到那項訊息時,親眼見到那毀滅般而留下的東西,他真的連「反應」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會了。

那人沒遵守約定,一個一廂情願,好不容易才逼迫對方答應的約定。

那是第一次,晨這麼認真看待一件事情,不過是只有口頭告知……如此微不足道。


什麼是愛?

喜歡父母,喜歡長輩,但那就是他想知曉的愛情嗎?他不敢保證。

親耳聽見父親和魄風哥談起自己的問題,雖然當時還小的他不太能理解,如今時間過太久也想不起來了,他似乎提到自己的缺陷……一個跟母親有關的事情,而且是「果然如此」,不是會令長輩們驚訝的消息,他聽到這些話時是什麼感覺呢?

答案是……沒有感覺。

他真的不曉得該如何表露,但又為什麼要逼著自己露出情感豐富的模樣呢?

……對了,就是母親,他能感覺得到,若沒辦法欺瞞著母親,那她一定會很自責很自責,儘管他不了解原因,或許也並不是真的想了解,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。

不願他們擔憂,又隱隱認為這不是他想知道的愛情,那麼,他想尋求的東西在哪裡?

其實,他早就知道了吧?

只不過是人一出生就帶著的東西,所有人都擁有,可以自行選擇留下或拋棄,最重要的東西,那就是依顆赤裸的真心,而他打從來到世上的一瞬間就失去了。

『把你的力量獻出來吧!紅蓮當家。』

『……是你製造騷動的嗎?……不!問這話實在太多餘,那麼,你究竟想要什麼?』

『這個世界,還有……你們的命,自己的罪孽,自己承擔吧!』

那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扭曲的人格。

晨也許從沒阻止過日向璉,只是陪著他,旁觀事情的發展,偶爾提出建議,不知不覺,已經在幫他實行毀滅人界的計畫,自己卻不自知……就算早在一開始就知道了,恐怕還是會選擇一樣的事情吧?

只是看著露出殘酷笑容,威脅紅蓮當家的日向璉,不知怎麼的,竟然感到諷刺,日向璉很早以前就決定了,他也不是那時就有心理準備了嗎?

演變成如此,他不是默認了?

但他開始懷念。

懷念那個一開始會跟他打鬧的那模樣,而不是像現在,偏離正道的殘酷面容。

他還是沒有阻止。

也不曉得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麼,在日向璉奪取紅蓮當家性命的瞬間,似乎瞧不見那人的猶豫和懊悔,只有奪取的滿足。

什麼殺人是不對的……這種話,只是自以為是正義之士的偽君子。

但一句話都不說,才是對的嗎?

『為什麼你要這麼做?』

『啊?什麼東西?』

『我問你為什麼要幫我毀滅世界?你應該沒有我這麼痛恨一切吧?我可不是在玩玩而已,我要把一切全部毀滅殆盡,到時你會失去親朋好友,難道這樣也無所謂嗎?』

『唔……我覺得完全不用擔心我的親朋好友,他們比我更會保護自己。』

『……這不是重點吧?你這傢伙……』

『那麼,就這樣約定好了,等你成功解開聖石詛咒,我再告訴你如何?』

『……為什麼還要等到解開聖石詛咒?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?』

『咦?沒什麼啦!哈哈哈!』

他也徹底了解到自己不論何時只能像個局外人一樣。

所以,他給自己許下約定,等著事情全部結束後,會坦承他的身份,希望到那時,他已經不再是什麼也不會做,只是那個無情的殘缺品。

結果,他失算了。

『晨,跟我回去。』

『父親……』

雪宮找上自己,把他帶了回去,為了不讓自己去找日向璉,甚至寧可關進牢裡,奪取自己的魔力,像個廢人般,連基本的反抗的沒辦法。

父親的做法雖殘酷,但沒有錯,錯的是自己。

他逃了出來,不曉得是為了抓住什麼,寧願讓自己負傷累累,狼狽地破壞牢門,逃出鬼族。

但卻找不到日向璉了。

因為力量消耗得太過頭,那強大的破壞力連日向璉自身都阻止不了,被吞噬得屍骨無存,當他感到人界時,早已來不及了。

『什麼啊……?』

只剩下陷入火海的人族,以及那殘留的大洞。

他也只找得到日向璉從沒拿下來,據說是月瀅親手製作的定情物,證明日向璉確實死在這裡。

『已經說好要等我了,結果,還是擅自離開了嗎?這算什麼啊?』

日向璉是他的救贖。

說這是欺騙也好,利用也罷,只要待在日向璉身邊,他就能有自己不是失敗品的想法,因為日向璉強烈地愛著月瀅,那濃烈的情感似乎能改變自己。

一點點也好,他也能看到自己的改變。

而現在,他的心情,難道就是心痛嗎?

『喂!你還會再轉世吧?就像之前一樣。』

晨不想去冥界,那沒有意義。

如果不是和再次轉生回來的日向璉相遇,就沒有意義。

帶著原本的外貌,帶著相同的靈魂記憶,再一次回到這個世界,直到尋得愛人,這是日向璉的目標。

是個找不到就寧可讓世界跟著陪葬……堅定不變的目標。

『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偶然,那麼,只要我留在人界,總有一天會找到你的,到那時……』

『到那時……一定要找你算帳,這個無情的傢伙。』

眼中只有月瀅,其他人不過是垃圾,如此自大頑固。

晨諷刺地笑了,因為,這才像日向璉。


之後,晨離開鬼族,在人族漫遊了千年後失蹤了,任憑雪宮如何尋找都找不到。

只留下似乎是激戰過後的痕跡。




「黑曜。」

尋回過神,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,瞪著那個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,老是在傳世界和平那種不實際的妄想,笑得很想讓人一掌巴下去的夥伴,鑲黃當家翠茵。

一想到這次對方不曉得又打算廢話什麼,他就很頭痛。

當家裡真的沒幾個正常人……他自己也不太正常就是了。

他不是人,這是大家都知道的,這經過十年依然不變的外貌,是最不願想起的,討厭的事實。

「做什麼?我可不記得我們交情有好到讓你三不五時就來煩我。」

「唉呀?我沒有在煩你啊!只是在交流同伴的感情而已。」

雖然翠茵笑得一臉真誠,但尋才不吃他這套。

「那就是在煩!」

翠茵盯著尋過於煩躁的模樣,露出沉思的表情:「怎麼了?就算鑽石分配你和紅蓮一起執行任務,也沒必要心情如此差吧?還是有什麼讓你低落的因素?要不要說出來看看?」

「並沒有……這種事。」

尋不打算說,那讓他心情起了一絲漣漪的人,就在這裡……那明明就是原本為敵人的存在,他不可能對這個人有任何想法。

「是嗎?怎麼你好像已經神遊到不知所云?那麼,是著把鑽石剛才交代的事情說出來看看?」

「……」

「你果然沒在聽啊!到底是怎麼了?」

面對翠茵咄咄逼人的詢問,尋皺起眉頭,正想找點話題將這件事呼嚨過去時,紅蓮當家漓月已經用似乎是生平最快的速度猛地衝過來,抓住他的手直奔出口。

「黑曜,走了!」

「呃?」

即使是八風吹不動,泰山崩於前仍面不改色的尋,聽到這話也不免愣了下。

「呃什麼啊?快點用你的能力帶我離開這裡,要是我被那個變態追上,我一定要你好看!」

那個變態……尋回頭望了眼原本身為敵人,卻因為追求紅蓮,光明正大留在敵營的「那個人」,在對方反應不過來前,使出黑曜之力,和紅蓮一同離開原處,並不是聽從漓月那過於唯我獨尊的命令,尋正好也想離開這令人喘不過氣的地方。

瞬間,兩個人的眼神似乎對上了。

金色帶褐的長髮,過於美麗的容貌。

都和那個人一模一樣。

他沒有變,依然什麼也沒做。

那個人帶著記憶回來,而自己的記憶卻消失在尋不著的地方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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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淚星指定的文章,他說想看日向璉和晨的故事
好吧!這次變成除了我和他以外沒人看得懂了(哭)不過壽星懂最重要XDDDDD
但說到這兩人的故事,長到可以寫一本書書ˊˋ這篇寫太快了,因為我只寫初遇重要的地方,而且後面還一看就知道我用幾個字帶過,算是...晨的回憶?
別說我偷懶啦XD賀文寫一本書就不是賀文是賀書了啦XDDDDDDD(不好笑

所以也一副沒有結尾的樣子,要是寫到他們重逢還得了(長!好長!太長了!<掩面
七跟六時間大概差個十年多,順到一提,晨在人間流盪幾百年(好久Q口Q可惡!非人類超令人羨慕XD
又是七結尾的文章,我真的超喜歡七的XD
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奈月賀文好笑可惡!我搞笑馬達大概暫時當機了XD雖然這篇也不是主打搞笑
不像奈月那篇被捉弄的豫,專門寫來耍白痴的XDDD

最後最後...祝淚星生日快樂噢ˊˇˋ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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